2007年6月24日星期日

一个让人振奋的创意通道

  美术馆是不轻易向年轻艺术家开放的,他们以固有的美术史标准对艺术家和作品进行选择。大声展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,和美术馆走的是截然相反的路子,他面向的就是知名或不知名的年轻艺术家,给他们一个展示的机会。
  这样的机会是尤其重要的,艺术家的创作,如果是抱着自娱自乐的目的,那么他们是和公众割裂的。他们无法接受到信息的反馈,而作为一名以试探性的方式向艺术靠近的年轻人,这样的反馈和肯定,却直接关系到他能否将这样的创意工作坚持下去,并且以足够的热情和信心继续投身其中。
  大声展的作品是否符合你的审美标准,你在庞大的正佳广场是否找到自己为之惊喜的作品,其实,这些其实已经都不重要。如果将作品的质量和大声展这项工作的意义进行对比,后者更应该受到关注。因为他提供了一个开放的平台,让年轻艺术家将自己的想法进行公开呈现和分享,也许作品不太成熟,也许他们对作品的阐释并不专业,但是,150多艺术家的鲜活的想法,在这个平台上有了表达和被肯定的通道,这才是最为关键的。
  对一个展览的意义阐述,往往是危险的,因为他容易将你引向作品评价体系之外,就一个不确定的因素进行发挥。但是,大声展无疑是一个例外,我们完全可以从作品中抽离出来,对这种形式进行分析和肯定。
  大声展实际上是在一个有着竞赛传统的国度里,向一个正在发芽生长的创意产业进行关注。当然,大声展并不是一轮竞赛,除了入围考察,他并不进行任何的评审。这样的活动举行,无疑是将一个个有想法的年轻人从不确定的人群中找出来,他是在大量的政府官员呼吁创意产业发展之时,以实际行动做了一件重要的事情。所以,我关心的是大声展能否在展览工作上继续完善,在征集作品环节能否更为开放,吸引更多的年轻人参与进去,而非对某一个作品的评价。作品只是一种静态的呈现,而作者创作活力的激发,往往会比它更值得关注,更容易打动人。
  在大声展中,我很偶然地发现了一名叫子杰的年轻艺术家,他是我一个未曾谋面的师弟。在中部的一所非重点大学里,子杰和一帮朋友做着一本叫《大学四年》的杂志,他们每期不断地和团委进行沟通,争取不多的经费来印制杂志,听说有时都得派上漂亮的女同学去套近乎(女生提要求不容易被团委老师拒绝)。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,他们每期不断地策划新的选题、反复多次地设计封面、费劲心思地做海报,将一本杂志做得有声有色。而子杰入围大声展的《杂志流程图》,就是做杂志时的灵感所感。
  我不知道在武汉进行六级考试的子杰,是否在答题时会想象自己作品在广州展出的情况,但是毫无疑问,这样的展出对他已经放手的杂志工作是一个肯定。听一位师弟晃二说,《大学四年》如今已在团委的指导下做得不成样子,他们正在做另外一个好玩的是事情——武汉版的创意市集。
  之所以将这一个个例拿出来,是因为我能体会到子杰以及更多的年轻伙伴的工作困难。他们没有足够的资金,他们会有来自学业、工作的压力,但是,子杰、晃二他们却能从这样的压力当中摆脱当中,并不断以新的想法来表现自己。我无法肯定他们是否在毕业后能否坚持下来,在一个完全没有创意衡量标准、创意展示平台和欣赏群体的场景下,这样的坚持是艰难的,而放弃又是让人沮丧的。
  大声展的出现,应当是有力里地打破了这样的困局,他让创意欣赏群体以最为明朗的形式呈现出来。6月23日晚在大声展剧场,无座的观众坐在地上看完了影片《马乌甲》,我想在场的导演赵晔一定是感到欣慰的,尽管他为此花费了二十多万,但是当一个作品出来,被观众肯定是一件让人为之感到舒畅的事情。
  尽管大声展并非唯一的表现平台,我也希望不是,当众多这样的平台在大声展之后不断出现,让更多的创意玩家找到组织,找到欣赏者以及批评者,这都是一件让人感到振奋的事情,因为我们有了看到更多好的创意的可能性,即使目前看不到,也一点都不要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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