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3月7日星期五

《知道》为什么要复刊?

  钟良到21世纪经济报道了,昨天到广州跟编辑流程,徐红刚、钟良和我在达道路的手拉手吃饭,我们谈到了南方报业的人和事,说到了让人失望的武汉新闻业,还有民大在广州不那么热情的校友,我们并没有说及《知道》。
  我们已经习惯了没有《知道》的日子。我们像很多人一样忙于写稿,搬家,赶饭局,谈婚论嫁,《知道》已经是一段记忆,而这段记忆还在逐渐淡化,归至角落。我不知道我们三人中,还有谁会偶尔在地址栏中输入“www.cnknow.net”,我甚至忘记了《知道》在天涯上建立的资料库地址,这让我感到无比的紧张和羞愧。
  当李丹告诉我,他、晃贰还有我写的对复刊后《知道》的设想经过整理后贴到了天涯,当我潜意识地输入地址时,我却发现,我记的地址错了。
  2007年5月,《知道》做完旷新年的专题后,停止了出刊。在接近一年的时间里,我、徐红刚、钟良经历了工作的变动,张宴在新浪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(前天接到他电话,他说5月2日将在湖南举行婚礼),而晃贰也由一个意气风发的大三学生,成了为工作发愁的应届毕业生,开始在各种宣讲会中奔波。
  这一年里,没有《知道》的日子,我们都在不断折腾,不断成长,我们也习惯了没有《知道》的日子,我们不用为每月的选题头疼,不用为了写稿而熬夜,不用为了提高点击率想各种方法。
  但是,我却也为此有过失落,就像失去任何东西一样。我知道晃贰也是这样的,在8号这样的日子,他在豆瓣上发了这样一句话:“接下来的6月8号,一如一个平常的日子过去。直到最近才突然觉得,《知道》的停刊,于我是这样的没有一点预兆。”
  我一直在想,在工作之外,我们是否应该做点什么,我们除了为生活而奔波,是否应该掌握一定的自主权,哪怕熬一个通宵,做一点自己喜欢的、让人感到昂奋的事情,也会让自己的生活更带劲一点。
  在我的大脑中,曾反复勾勒这样一份杂志,我知道在现实中她几乎是不可能出生的:那是一份不同于报摊上售卖的印刷品,她超出了很多人对杂志的想象,她是小的,轻的,不宏大的,低调的,让人意想不到的杂志,我想象她甚至不乐于去谈论理想,不去和人讲政治,说道德,她只是生活化的,让人感觉到可亲的杂志,同时她又能在喧嚣中保持冷静,在奔波中保持趣味。更重要的是,她是不可能在你的工作中遇到的,她不是一个在工业流程中能够做出来的杂志。
  我还认为杂志的工作者,是并不愿意从杂志中获得什么的,做一份好杂志就是我们共同的期望和目的。我不否认,在电子《知道》阶段,有人为了找工作时增添一个项目而渴望加入《知道》,有人甚至仅仅因为这份工作的新鲜,有时可能是我们人手的紧张。希望从《知道》中得到什么,这应该是无可厚非的现实要求,但是,这不应是我们在做一份杂志时应该拥有的心态。我认为在新《知道》的工作中,是要有一种“玩”的心态的,如果说有实际期待的话,那就是做出一份让人眼前一亮的印刷品,因为这份纸质印刷物,我们能因为自己的工作受到读者和同业的敬慕。
  记得在电子版《知道》的发刊词中,我们曾着重提出,这不是一个玩票的行为,我们会坚持将这份理想坚持下去,但是在实际中的工作中,我们感到疲惫不堪,我们在架起的框架、喊中的口号中无所适从,很多人在工作初期,从紧张的工作中抽出时间做出的《知道》,实际上是敷衍的,也是让我们自己感到失望的。我们操作中的失望,已经偏离了我们当初的梦想,杂志的品质滑落到我们都不忍一读的地步,像很多充满理想和激情的事物一样,我们难以避免地走到了低谷,最后的停刊,只能说是我们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。
  新《知道》毫无疑问将继续延续我们在电子《知道》的梦想,但是她有是随意的,懒散的,她不需要一个完整的团队,她不需要摆出发行人、创意总监这样时髦的头衔,她甚至不期望太多人的知道他、阅读他,她就是一个小众的、朋友圈中传阅的印刷品,是在网络时代一部分人愿意关掉电脑捧起来读的杂志,我希望在一个适当的时候推出她,我也急切地想让读者们能够在她的封面上继续看到《知道》的名字,我相信她是一个经历了成长、对前路更加坚定的《知道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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